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季媛媛 上海报道目前除了恒瑞医药之外，包括百济神州、信达生物、君实生物等在内的多家国内PD-1/L1药企已经陆续公布了2022年财报业绩。在产品的竞争上，PD-1/L1依旧成为药企之间竞争最为激烈的市场之一。
其中，跨国药企PD-1/L1产品先发竞争优势明显。据IQVIA数据，在最具全球竞争力的PD-1抑制剂中，早期进入者Opdivo（O药）和Keytruda（K药）在2021年仍然占据全球检查点抑制剂市场份额的80%。K药在过去五年里不断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2022年，K药销售业绩更是创下历史新高，完成全年209.37亿美元的营收，同比增长22%。
尽管如此，市场依旧不缺入局者，特别是国产PD-1/L1企业进击势头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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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IQVIA数据，截至2023年3月底，国内已有16个PD-(L)1产品获批上市，其中，恒瑞医药自主研发的人源化抗PD-L1单克隆抗体阿得贝利单抗在2023年初获批上市，成为国内第五个获批上市的PD-L1抑制剂。另外还有5个产品正在申请上市，例如，石药集团的SG001和正大天晴的TQB2450，预计将在明年初陆续获批上市。同时，已上市的16个PD-1/L1产品中，有8个产品正在申请更多的新适应症。
此外，在2022年国家医保谈判中，百泽安、达伯舒、艾瑞卡和拓益4个国产PD-1产品的相关适应症都进行了续约，其中百泽安、达伯舒、艾瑞卡在2023年都将有新的适应症进入医保目录。
从目前各家药企公布的PD-1/L1业绩表现来看，“内卷”、竞争白热化依旧表现的淋漓尽致。对此，有券商医药分析师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从最初十几万美元的年治疗费用到如今经医保报销后的“万元时代”，PD-1/L1已陷入“内卷”，企业要想获得一席之地必须向差异化的方向发展。
“PD-1/L1市场的风云变化显示，创新药热门通路已上市药物与在研项目将在未来形成激烈竞争，药企必须聚焦更多未被满足的适应症领域，及时布局真正擅长的细分新赛道。”上述分析师说。
进击中的国产PD-1
目前，国内PD-1市场竞争日趋白热化，已经上市的几款PD-1/L1产品在内卷化的市场中，表现大相径庭。
在国产PD-1/L1布局企业中，百济神州保持相对稳定的增长态势，而百济神州也是本土创新药企中最早发布2022年业绩报告的创新药企之一。根据财报，2022年，百济神州自研产品抗PD-1抗体百泽安?（替雷利珠单抗）实现了强劲增长，百泽安?在中国的销售额达到28.59亿元，美股财报显示，同比增幅达66%。
全球化布局方面，百泽安?已在全球8个国家或地区递交新药上市申请，包括美国、欧盟、英国、瑞士、澳大利亚、新西兰、韩国、巴西等，申报适应症包括食管鳞癌（ESCC）、非小细胞肺癌（NSCLC）等多个重要领域。其中，FDA正在审评的百泽安?用于二线治疗ESCC的新药上市申请备受市场关注。财报显示，百济神州将携手诺华，尽早推动相关现场核查工作，预计FDA将于今年内做出审评决议。这也意味着，百泽安?有望实现PD-1领域国际化“零的突破”。
作为百泽安最大的竞争对手，恒瑞目前尚未公布卡瑞利珠单抗销售额情况，但有业内人士保守估计，鉴于恒瑞医药庞大的商业化落地能力，卡瑞利珠在销售业绩上将成为2022年国产PD-1市场最大赢家，但是否真如行业预估，仍待后续恒瑞医药的财报揭晓。
相比之下，信达生物稍逊一筹。根据信达生物发布的2022年业绩报告则显示，2022年公司营收45.56亿元，同比增长6.7%；亏损扩大至24.62亿元，比2021年亏损额扩大4亿元左右，同比增加21.37%；毛利为36.82亿元，产品销售毛利率为78.9%。具体到产品方面，该部分总收入达41.39亿元，同比增长3.4%。信达生物在财报中称，复杂多变的COVID-19疫情形势及信迪利单抗（达伯舒?）进入国家医保目录带来的价格下降，部分影响了2022年产品收入的增长。
尽管信达生物并未公布信迪利单抗2022年销售额，但通过其合作伙伴礼来的年报可以发现，信迪利单抗销售收入有所下滑，实现2.93亿美元的营收，同比下降30%，在2021年该产品就实现了4亿美元的收入。而这款产品，2022年因为 “出海”受阻备受市场关注。
同样在大力推动“出海”的国产首个上市的PD-1单抗特瑞普利单抗的业绩表现则较为可观。根据君实生物财报，2022年，君实生物实现营收14.53亿元。其中，核心产品特瑞普利单抗(拓益?)在国内市场实现销售收入7.36亿元，同比增长78.77%。随着商业化能力提升，销售迈入正向循环。
在“出海”方面，君实生物近日也宣布与康联达宣布设立合资公司于东南亚多国合作开发和商业化特瑞普利单抗。双方共同宣布，将设立合资公司在东南亚地区9个国家，包括泰国、文莱、柬埔寨、印度尼西亚、老挝、马来西亚、缅甸、菲律宾、越南，对抗PD-1单抗药物特瑞普利单抗（拓益?）进行合作开发和商业化。这是继北美、中东、北非后，特瑞普利单抗达成的又一项“出海”里程碑，其海外业务已累计拓展至超过30个国家。
在信迪利单抗折戟欧美市场之际，闯关海外市场失利的企业也不断出现，特瑞普利单抗的差异化布局东南亚国家实际上也成为目前创新药企的主流选择之一。毕马威中国生命科学行业主管合伙人于子龙此前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在出海市场的选择方面，目前主要以欧美市场为主，未来，欧美市场依旧为核心地带。除此以外，东南亚、日韩等也是我们创新药企可以关注另一市场；对于传统药企来讲，东南亚、南美和非洲市场也可以重点关注其机遇与发展。
CIC灼识咨询创始合伙人侯绪超也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除了欧美，其实东南亚市场因为人口基数大的原因已经有企业在发力了，另外中东市场的购买力也是不容小觑。换言之，如果欧美的道路走不通，企业可以考虑到欧洲、日本、东南亚国家出海，这些市场也非常的广阔友好，企业需要打开思路和视野。
第二梯队PD-1/L1增长在路上
从IQVIA艾昆纬Oncology Dynamic?监测的12个城市的市场表现来看，一线城市较二线城市，其PD-(L)1使用占比相对略高。目前从品类来看，国产品牌仍占主导，2022年下半年国产品牌占有超过70%的PD-(L)1患者份额。
另外，在所有PD-(L)1品牌中，基于OD?数据库的病例数量来看，2022年下半年总体患者份额的前3位均为国产品牌，最高的是百泽安，随后依次是达伯舒和艾瑞卡，份额相对集中，前3位共占超过65%的患者份额。百泽安份额首次超越达伯舒与艾瑞卡，成为新星。在肝癌和胃癌中，达伯舒仍占比最高。
尽管包括百济神州、恒瑞、君实、信达在内的第一梯队PD-1/L1企业加速进击，但处于第二梯队的复宏汉霖的斯鲁利单抗（汉斯状?）、康方生物派安普利单抗（安尼可?）、先声药业/思路迪医药/康宁杰瑞PD-L1单抗恩沃利单抗注射液（恩维达?）、乐普生物普特利单抗注射液（普佑恒?）等也不甘示弱，加速进行市场布局。
尽管PD-1产品市场内卷情况较为严重，但是PD-1产品在不同的瘤种上适应症获批进展情况不尽相同，差异化也较大。例如在MSI-H市场，尽管非小细胞肺癌市场竞争激烈，但在临床数据上也具有较大的差异。后续，依靠临床数据取得较好的市场空间，获得一定的竞争优势，也成为一大方向及趋势。此外，未来，在其他瘤种上进一步扩展适应症，也成为第二梯队PD-1/L1迎来较大的市场空间的一大关键。
根据复宏汉霖发布的2022年财报，全年实现营业收入约人民币32.147亿，较去年同期增长约91.1%。其中，H药汉斯状?于2022年3月在国内成功上市，上市9个月累计销售额达3.391亿元，已获批MSI-H实体瘤、鳞状非小细胞肺癌（sqNSCLC）、广泛期小细胞肺癌（ES-SCLC）3项适应症。
康方生物2022年度业绩报告显示，公司市场销售额及许可费收入总额11.08亿元，获批准且于2021年8月末开始销售的安尼可（派安普利单抗）业绩亦快速增长，产品市场销售额为5.58亿元，同比增长164%。另外，其PD-1/CTLA-4双抗卡度尼利单抗注射液（开坦尼?）于2022年6月29日上市后，销售开局业绩强劲，产品市场销售额为5.46亿元。在适应症的拓展方面，继经典型霍奇金淋巴瘤之后，今年1月，派安普利单抗在中国获批的第2项适应症，用于联合化疗一线治疗局部晚期或转移性鳞状非小细胞肺癌（NSCLC）。
根据公告，康宁杰瑞2022全年收入1.67亿元，同比增长14.3%。其中公司首个商业化产品恩维达销售收入1.48亿元，同比增长 1171.1%。2021年11月24日，恩维达在中国获批，用于不可切除或转移性微卫星高度不稳定（MSI-H）或错配修复基因缺陷型（dMMR）的晚期实体瘤患者的治疗。
而针对第二梯队布局企业目前相关产品的落地情况，上述券商医药分析师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从临床需求方面来看，整个市场尚且存在诸多未被满足的需求，以PD-1为例，在肿瘤适用人群中的总体反应率仅约20%~30%。所以，对PD-1产品而言，开拓更多的适应症，聚焦临床未被满足的需求也是重要的方向。
“由于国内外PD-1/PD-L1单抗的市场规模仍在逐年扩大，大部分企业已经完成了商业化团队结构调整及优化，加强进行市场渗透率。后续，从竞争方向来看，得适应症者得天下，这也可以解释为何目前各家都在加速推动适应症的拓展。”上述分析师说。
如此可见，PD-1/PD-L1市场不容有失，特别是对后来者和新进入者而言。但是未来PD-1/PD-L1市场仍机会不断。要在竞争激烈的PD-1/PD-L1领域取得成功，寻找差异化至关重要，因为它具有普遍的竞争态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