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周慧 北京报道

“五一”假期，旅游出行消费市场多项数据超预期，给亟待恢复和扩大需求的市场增加了几分信心。

5月3日，文旅部数据显示，2023年“五一”假期，经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测算，全国国内旅游出游合计2.74亿人次，同比增长70.83%，按可比口径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119.09%；实现国内旅游收入1480.56亿元，同比增长128.90%，按可比口径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10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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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方政府公布的数据来看，包括北京、山东、湖北等多地旅游消费数据创历史新高，武汉、无锡、西安、天津、福州、长沙等十余个城市地铁单日客流量在“五一”假期突破了历史新高。过去一年，地方文旅局长在城市营销方面“搭台唱戏”，2023年“五一”假期则是地方政府在优化旅游消费供给以及完善城市消费配套环境的一次大比拼。

热门城市多项数据创历史新高

文旅部数据显示，“五一”假期，全国旅游出游人次超过2019年同期水平，出行距离和消费活跃度创下历史新高，游客出游半径和目的地游憩半径双提升，300公里以上的跨市、跨省游热度明显走高。

在广州上班的叶先生在“五一”假期就没买到回武汉的高铁票，高铁票紧俏度超过春运。考虑到机票价格涨幅也超预期，他索性取消了行程，计划节后找个周末错峰探亲。多家在线旅游平台数据显示，酒店、景区、大交通等各品类单日订单峰值均超过2023年春运单日峰值，也创造了近年来新纪录。

五一消费市场，一方面，传统热门旅游城市依旧人气爆棚，另外，部分三四线地级市成为人气高增的热门城市。飞猪数据“五一”节前发布的显示，北京、上海、杭州、成都、西安、广州、重庆、武汉、长沙、南京等是“五一”热门目的地，此外，淄博、潍坊、徐州、南通、大同、上饶、柳州、台州、芜湖、恩施等城市的“五一”假期旅游商品预订量增速最快。

相对各大在线旅游平台发布的数据和地方政府测算的文旅消费数据，地铁客流量数据或是更直观和精准反映城市人口出行活动的指标。武汉作为热门旅游城市之一，4月28日至5月3日19时，武汉地铁线网总客运量达2648万人次。其中，4月28日、29日、30日连续3天创新高，最高达519.01万人次，系首次突破500万这一大关。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不完全统计，同样在五一假期地铁客流量突破历史最高客流量的城市，还有无锡、西安、天津、福州、长沙、重庆、青岛、宁波，苏州、南宁、大连等城市，超过10个城市的地铁单日客流量在假期破纪录。

在一二线城市，“五一”假期的消费活动，除了传统的热门景点打卡，各种展览活动也很精彩。武汉一位中学生家长介绍，五月一日她从光谷开车送女儿去汉口参加漫展，30多公里的车程，因为堵车她开了一个半小时。

小众旅游目的地出圈的城市以淄博为代表，淄博文旅官方表示，北京南站到山东淄博的“五一”火车票开售不到一分钟售罄，预计“五一”假期超12万人会前往淄博，旅游订单增长超2000%。

湖北恩施州也是飞猪平台数据列入五一假期旅游商品预订量增速最快的城市之一。“火爆程度超预期，景区都爆满。”5月4日，湖北省恩施州一位官员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2023年一季度恩施州预计接待游客1300万人次、综合收入80亿元，较2019年同期分别增长60%、45%。4月29日，恩施火车站进站人数较2019年同期增长92%；恩施机场进出港人数较2019年同期增长73.7%。

国金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赵伟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五一消费无疑是非常强劲的，出行人次和旅游收入均超过疫情前水平，不只是长途旅行火爆，地铁客流、交通拥堵等指标表明城市周边游也相当不错，商务部披露的假期餐饮同比增长57.9%，均反映了场景恢复带来的线下活动加快修复。

地方政府拼服务促消费

从2022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到2023年“五一”假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消费旺季，恢复和扩大消费一直是各地政府的重要任务。

4月28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指出，当前我国经济运行好转主要是恢复性的，内生动力还不强，需求仍然不足，经济转型升级面临新的阻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仍需要克服不少困难挑战。会议强调，恢复和扩大需求是当前经济持续回升向好的关键所在。

从文旅消费市场来看，过去一年，多地文旅局长亲自上阵拍短视频营销城市和景点，到2023年二季度，以山东淄博为代表的城市政府，已将“提振消费、服务保障外来游客”作为全市的总动员的重要任务，并引发辽宁锦州、河南南阳等多地政府去淄博学习。

“五一”假期，地方政府在拼服务方面很用心，以淄博为例，为确保假日市场安全稳定，淄博市文化和旅游局组织开展4轮次安全检查，共出动执法人员1323人次，局机关设立指挥中心，随时关注重点景区客流情况，对重点景区实行“一对一”挂包机制。另外，淄博文化和旅游局成立“五一”假日旅游市场运行保障工作领导小组，提出“用热心耐心换得游客舒心顺心”，还组织志愿者分组下沉至各景区和网红打卡点。“五一”假期淄博当地良好的旅游配套服务，在社交媒体上进一步传播。

“关键是产品和服务。旅游目的地要提供满足游客消费需求的吃喝玩乐供给，比什么都重要，仅靠一两个景点出圈，不足以留客；另外，政府要全力打造优良的旅游服务环境，让游客感到舒心。”上述恩施州官员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对于旅游消费供给，他举例说，当下卖旅游纪念品和旅游特产这个业态基本要消亡了，但其它体验式服务需求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

4月28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还提到，要多渠道增加城乡居民收入，改善消费环境，促进文化旅游等服务消费。从4月份和“五一”假期的消费市场来看，餐饮、出行、旅游等服务性消费依旧保持良好的恢复态势。CAPSE（民航旅客服务测评）数据显示，5月旅游出行意愿指数加快抬升、商务出行延续高强度，指向线下活动持续修复，进而对消费形成进一步支撑。

赵伟表示，居民就业和收入对消费的影响，往往都是经济修复的滞后变量，但当前与过往最大的不同在于疫情场景对消费的抑制，使得本轮经济复苏，消费会更早修复。伴随场景恢复，社会集团消费加快修复，是一季度社零超预期的重要变量。目前消费修复仍在前半程，场景恢复带来居民出行和企业消费修复仍将延续；后半程靠居民消费力恢复，收入和就业总体已在改善，中低收入人群就业托底政策、部分地区收入修复也有“积极”信号出现。